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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Snøhetta的“死亡之屋”是挪威最具争议的建造项目之一?

本篇文章发布于大都会杂志,原名为“于挪威最具争议的设计之中(Inside the Design of Norway’s Most Controversial Building)”。

在离奥斯陆(Oslo)5英里(约8千米)的山坡上,土地长期处于半冻僵状态,日照时间极其短暂。在这里的建筑被命名为崎枯(Kikkut),这个名字来源于一座的现已拆除的公馆。其基地位于艾可力(Ekely),是已故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的故乡(现在已部分被拆毁)。在这片土地上,只有充满涂鸦的碎石,和早熟的春季野花,而山顶也早已成为不毛之地。在这里可以看到约500英尺(约150米)外的蒙克的“冬季工作室(Winter Atelier)”,因此更令人难以相信这是Snohetta的死亡之屋(A House to Die In)的提议基地,这也让这个项目成为在挪威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建筑提案。

作为挪威顽童艺术家巴加尼·梅尔高(Bjarne Melgaard)的心血之作,“死亡之屋”的设计别出心裁,其自体发光,有着UFO一样的形状,就像会呼吸的雕塑一般。建筑有两层,作为梅尔高及其父母的工作室和家。这位艺术家有着挪威最厉害的两位房地产开发商,赛尔沃格(the Selvaags)和西尔贝股份有限公司(Sealbay A/S)的经济支持,这两位作为梅尔高撑起的合作伙伴,也同时拥有者这座城市郊区许多的土地。作为以奥斯陆为基地的艺术家,梅尔高于2011年找到了挪威本土建筑事务所Snøhetta,与其合作一起打造一个同时作为艺术作品、工作室和最终的休憩场所的建筑。

着算术支撑的抽象“半立体主义,半泰迪熊状”的设计支柱细节 Image © MIR and Snøhetta

Snøhetta一改以往的风格,设计出了一个古灵精怪、异想天开的建筑,其有着与周边地形息息相关的暧昧形态。梅尔高有着“臭名昭著”粗俗且极具争议的作品风格和不断增加的负面新闻:其中包括他于2014年被新闻媒体冠为“歧视之椅(racist chair)”的雕像,以及他现在正在进行的“失望中偶然的乐趣(The Casual Pleasure of Disappointment)”,在这个作品中,梅尔高重新解释了匿名戒麻醉品者协会(Narcotics Anonymous)的好处以讽刺名人及时尚界的文化(甚至在2017年讽刺挖苦蕾哈娜(Rihanna ))。而大众对于这样的他找到能迎合其品味的设计师感到吃惊。

随着这个项目的进行,“理所应当的”还有梅尔高身边经常出没的负面报道记者,他们也报道了“死亡之屋”的新闻。据 Snøhetta的建筑师们说,他们发现这些漫天的批评毫无根据,项目建筑师马丁·布朗那(Martin Brunner)说他感到十分惊讶。在近期的一个下午,他在Snøhetta’s 于奥斯陆中央的办公室说道:“当我们读到这些记者写出这个项目的相关报道,我们感到十分吃惊,因为这些人和梅尔高以及我们事务所并没有任何接触。”

从蒙克“冬季工作室”方向看向建筑,以线条表明“死亡之屋”将会竖立在基地之上 Image Courtesy of Snøhetta

“许多人建议我们直接在蒙克的土地上建造,或者紧靠着他的土地建造。而我们现在的建造基地则和他的房屋相隔一条马路并有着500英尺(约150米)的间隔,”第二位项目建筑师简宁·奥苏德森(Jenny Osuldsen)说道,她于2013年这个项目被全国人民反对后加入了项目队伍,“这些所谓的‘事实’全部都是编造的,他们都是虚假的新闻。”

在Snøhetta的办公室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模型,这也是这个在建筑师和艺术家之间往复修改了十年有余的痕迹,而只有其中一个模型与其最早的渲染图有着相似之处。虽然这个项目的建筑师马丁·布朗那承认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梅尔高的秘书”,他同时也说明了和这位艺术家合作带来的对建筑共感的宝贵经验,奥苏德森说道:“我们所有的标准设计过程和所用工具在这里都需要被重新考虑,我们基本上就是在以音乐家的身份重新演绎梅尔高的作品。”

与这样一位个性派艺术家紧密合作,布朗那和奥苏德森都被迫重新改变一贯的设计思路:他们一开始认为应该将梅尔高的手稿转化为犀牛(Rhino)中的三维模型,而这也被后者认为过于肤浅。于是,他们慢慢思考出了一个更加与居住者互动的设计过程,并将其间所想转化成为一些列令人眼花缭乱,并在纸上进行再次编织的分析图纸,以此与不停变换的想法紧密联系。而梅尔高的条条评论也在图中体现出来,其中有“太过简洁”、“太过重复”等评价,这样促使了建筑雏形的渐渐形成。Snøhetta 最后提出了一个仅含原先设计想法百分之十的方案,并且了根据梅尔高“太像一个房子”的评论进行修改。

显示设计过程的早期渲染,并展示了这个时期应该被隐藏在地下工作室中的动物形态支柱 Image Courtesy of Snøhetta

然而他们最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设计套路:Snøhetta 将梅尔高标志性的糖果色填充动物( candy-colored stuffed animals )转化成为“半立体主义、半泰迪形态”的支柱,以此支撑其上的无法定义形态的建筑。

在他们合作关系结束的一年前,设计队伍将准备全面的设计方案提交给了市政当局以进行批准,并且成功通过这关。随后,他们到国家遗产委员会(the national heritage council),但委员会则直接“毫无理由”地拒绝了他们,奥苏德森说道:“我们必须要质问拒绝我们的人,到底是因为我们的设计,还是因为在基地上并没有真正形态的楼房才拒绝我们的方案?”

然而,当地记者以及挪威早报(the Norwegian Morgenbladet)在这个项目于2012在伦敦现代艺术协会(ICA)总展出时,写到这个项目是“偏执且有纪念性的死亡建筑…在这里建筑师们打造了一个充满感性的梦之世界,而这个世界很明显是由无尽的金钱来源支撑的”。

而建筑师团队也马上发现了,他们的设计方案早已埋藏于对这片土地的文化记忆之中,并将其牢牢与建筑设计核心结合。“我们在博诺(Bono)这片土地上已经处理过无数有着历史包袱的专业项目,”奥苏德森说道,“而如果我们要对这个项目进行改动,就变得不仅仅只是重新定位这个项目,或者将其在别处建造,这个项目和其基地将永远被视作为一体。”

对于Snøhetta 和梅尔高不幸的是,这种思考模式是非黑即白的。这个提案被许多本土艺术家反对,据布朗那所说,这些人视这个项目为“对于爱德华·蒙克的神圣土地的蔑视”。

事件持续升级,建筑师和艺术家甚至遭到了各式各样的人身攻击(包括对梅尔高的同性恋涂鸦诽谤)。但是,这样的分歧也渐渐变得文明化,反对者们将公众的视线转到最近在基地上发现的濒危花种,这也将这个项目打回到了计划阶段的地狱。

这个建筑第三次、也是现在的设计极大地缩减了建筑排列(甚至比在年前拆毁的崎枯公馆更加小),因此建筑不再占用山坡的公共部分,这个空间也是艺术家们的着重反对的原因之一。尽管经过了重重限制和巨大的修改,梅尔高和Snøhetta 对建筑的最终形态仍然满意:它成为了一个表皮有着发光的嵌板的锯齿状晶体焦木,并最后坐落在具有立体主义生物形态的支柱上。布朗那有着狡黠的笑容说道:“我只能说这个过程并不令人享受,但是是本身还是得益于这些束缚我们的条条框框。现在的设计十分成熟了。”

从蒙克“冬季工作室”方向看向建筑,以线条表明原先的公馆竖立在基地之上 Image Courtesy of Snøhetta

梅尔高异想天开的结构雕塑,无疑是整个最终设计中最讨喜的地方(也是建筑师们的最爱),这些结构雕塑也曾被隐藏在地下秘密的工作室空间。现在,他们在林地中显露原型,这些细节也吸引了山下学校的小学生们前来玩耍。

许多建筑中曾经面向内部的设计细节现在也开始面向外部,超出其建筑本身巨大的轮廓,比如,梅尔高本人具有生物形态的铜版画也展示在了建筑的焦木表皮,现在也被放入了从背后照明的玻璃之中。这个设计细节的效果是为了将这些画作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黑色背景与背后的星空融为一体:这一与天空呼应的设计细节也与原先密闭的方案有所不同。

今日,设计团队再一次与遗产委员会有了分歧。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会是最后一次争论。据Snøhetta 和梅尔高所说,他们完全对于蒙克的遗留作品毫无兴趣,并表示即便蒙克“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这个设计过程或者梅尔高的作品中有所提及”,无可否认的是两位艺术家们之间的联系,两者作品的创意性都有着处于社会边缘的“局外人”视角。即使“死亡之屋”更多的是与现代艺术之星之间的碰撞中产生的碎片从而完成设计的,而不是从蒙克令人忧郁的朴素坟墓中产生的灵感,这个作品作为一个艺术家最后的休憩之地也并没有显得十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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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位作者
引用: Bucknell, Alice. "为什么 Snøhetta的“死亡之屋”是挪威最具争议的建造项目之一?" [Why Snøhetta's "A House to Die In" Is One of Norway's Most Controversial Construction Projects] 03 5月 2018. ArchDaily. (Trans. 黄菁菲) Accesed . <https://www.archdaily.cn/cn/892568/wei-shi-yao-snohettade-si-wang-zhi-wu-shi-nuo-wei-zui-ju-zheng-yi-de-jian-zao-xiang-mu-z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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