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城市在未来十年的时间里,将会面临急速的人口膨胀。根据联合国在2019年发布的世界人口数据展望报告,预计到达2030年,全球将拥有43个“巨型城市”。而这些拥有超过1000万人口的“巨型城市”,最有可能出现在发展中国家。尽管今天的全球城镇化进程还只是刚刚过半,但是预计到本世纪中期,全球人口的70%都将面临城镇化。而90%的城市化人口增长都会发生在亚洲和非洲。
在如此飞速的城镇化发展下,为了缓解年轻工薪一族在大都市下的住房压力,“共享居住”作为一种新型居住理念逐渐走入大众视野。在中国,尤其是北上广大都市中,千禧一代的年轻打工者,时刻面临着繁琐通勤和高昂房租的困扰。“共享居住”的出现,给都市居住空间提供了一个相对可持续的解法。
与好友共居
米笑是一名来自中国广州的女建筑师。因为她和身边的很多好朋友,都是“斜杠青年”。大家从事艺术创作工作,平时生活和工作之间没有明显界限。于是,他们突发奇想6个人搬到一起居住,互相之间不仅可以在生活上互相照应,更可以随时进行头脑风暴,令各自的创作更加多样化。
于是,米笑改造了广州番禺,一栋50年代老糖厂里的车间,取名“无界社区”。她以她和朋友们的生活习惯为原型,量身打造了大大小小6个房间。而这些房间用途多变,可以是工作室,也可以当做休息的场所。在这栋楼里,爱人在身边,朋友住隔壁,大家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这也许是当代年轻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状态。
整个车间有1500㎡左右,原本三层楼高,每层6米,最高处有9米。一般的建筑往往会有一层表皮或者玻璃幕墙,将建筑里面所有发生的事情罩住,从而形成一种私密性。但是米笑的设计却选择拥抱空间的透明性,让视线的交流更加通透和开发。她将建筑的外立面设计成一个博古架,把各个不同工作室的生活场景都给陈列出来了。而所谓“无界社区”的意义则在于,打破传统建筑中封闭的格局,为互联网时代中的年轻人,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每一套房间都不是独立的,楼上楼下的村民可以随时到“街上”交流,形成更大的共享空间。
除了街道,还有很多共享的空间。比如天台被设计成一个聚会的场所。大家可以在这里烧烤、晚上看电影开派对。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关于这栋房子的设想还仅仅是一场试验,但笔者相信,老友相聚,一起工作、生活的愿景,终会在某处实现。“无界社区”也不仅是一个社区,这将是一个友情永不落幕的剧场。
与同事共居
王硕,作为一名致力于研究大城市群居现象的建筑师,观察到刚入职场的年轻人因为有限的收入,总是无法租住到相对体面的房子。于是他决定在吉林,建造一座新青年公社,让男女职工都能拥有可以负担的经济住房。
这栋集体宿舍被划分成了男生和女生住宿区。在巨大的共享空间中,吃喝玩乐,设施齐全。共享生活的理念也渗透到空间的方方面面。从餐厅到厨房、棋牌室,甚至篮球场,都可以共享。楼内廊桥、楼梯、阶梯座位错落分布,像一个立体的迷宫,住在里面的青年男女们,因此每天都有很多偶遇的机会。
“它就像一个微缩的小社会,让年轻人在这个开放的社区里,做很多他们热爱的事情。”建筑师王硕说道。
新青年公社一共4栋,最多可以容纳800人。因为整个建筑非常长,王硕把这个建筑折一为四,两栋男生住,两栋女生住。尽管冬天的吉林,最冷的时候曾达零下30几度。但在这栋建筑中,因为人与人之间开放和密集的交流,温暖无处不在。
王硕还观察到,对于当今很多年轻人来说,忙碌生活下,大家更趋向于把房间作为一个只是睡觉的地方。于是王硕在设计中,特意把洗手间、水池、储物空间都放到房间外面。这样一来,在面积不变的情况下,户与户之间便多出一个共用的邻里空间。
王硕还沿着整个建筑的外围,增加了一些几户公用的外阳台。他在建筑中间引入一个由各层回廊和桥连接的中庭,将整个空间变成一个犹如游戏“纪念碑谷”一般的立体迷宫。人们在空间中穿梭,因为有了多样的路径选择,而有了更多的社交可能性。从而让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区偶遇新朋友。
与创业者和自由职业者共居
四个来自祖国天南地北的年轻女建筑师,因为喜欢接地气的生活,和对飞速城镇化发展下老北京胡同的共同情结,决定在创业后将第一个工作室MINOR LAB,建在了北京二环内一个只有90㎡的小四合院里。
当你推门进入这个小巧的四合院,你会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有限的空间里,建筑师安排了多种功能。这里有作为创造空间的工作室,作为休息空间的卧室。还有作为日常生活起居空间的厨房和卫浴室,以及作为文娱空间的图书馆。
在院子的中间,有两棵硕大的银杏树。就连饭后爬上房顶和流浪猫嬉戏,也成了这几位居住者的日常。这样的办公环境着实让人流连忘返。
虽然总共90多平米的空间,相对于四个人居住,略显拥挤。有限的预算也让四合院的改造变得尽可能的轻盈。四个建筑师坦言,前后改造加上电器,一共只花了21万。由于租期有限的原因,整个建筑的设计上侧重轻巧。设计师采用简易的材料和工法。这样既控制了成本,也在搭建和未来拆除上提供了便捷。
四合院的改造,在功能上将四合院转变成了一个可以容纳各种事情发生的地方。居住者在这里。不仅可以工作,还可以办活动,比如说展览,甚至小型的演奏会。
每个月,四位建筑师都会邀请一位朋友来入住,体验四合院的生活,并根据这个体验做一些创作,分享给大家。现在有一位自由摄影师被邀请来这一起工作,还有一位艺术家被邀请来短住。
与陌生人共居
今年30岁的柯伯麟和朋友,去年在台北市,租下一整栋老旧旅社,花费400万改造,保留原本22间套房,重新划分公共空间,造出咖啡厅、展厅、客厅、厨房等,并邀清陌生人一起入住当室友。他希望室友们可以来自不同职业、身份,最终面试了超过100人,才把室友找齐。
柯伯麟从自身找房的过程里出发,坦言看过很多奇怪的房子。出于对老旧家具和过时家具,以及老式合租房中浪费空间的惋惜,柯伯麟开始思考,年轻人在不断搬家漂泊中能不能拥有一个相对生活质量较高的居住空间?而共享居住也许是可以作为提升租房体验的一个尝试。
“共居虽然不能解决高房价的问题,但我希望通过大家一起住,让在外漂泊的年轻人找到归属感。”
This article is part of the ArchDaily Topic: How Will We Live Together. Every month we explore a topic in-depth through articles, interviews, news, and projects. Learn more about our monthly topics here. As always, at ArchDaily we welcome the contributions of our readers; if you want to submit an article or project, contact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