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兴雅达溪山酒店坐落于阳羡溪山小镇东北部,是goa大象设计在完成小镇区域规划后承接深化设计的系列项目之一。面对一片居住区与溪沟围合出的狭长坡地,建筑师联想到宜兴当地幽长的山中溪谷以及在其中进行探索的体验,并从宋代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中获得了设计的灵感。
宜兴雅达溪山酒店坐落于阳羡溪山小镇东北部,是goa大象设计在完成小镇区域规划后承接深化设计的系列项目之一。面对一片居住区与溪沟围合出的狭长坡地,建筑师联想到宜兴当地幽长的山中溪谷以及在其中进行探索的体验,并从宋代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中获得了设计的灵感。
“透过有意设计的视线与路径,方寸之地上有限的景观资源可以成为行旅溪山般无尽的空间体验。”
——陈斌鑫,goa大象设计总建筑师
山水的裁切
酒店位于一片坡地之上,两端高差达到8米。方案因山就势,将山坡整理成两层平台。修补手段将公区与客房的高差限定在极小的范围,为连续稳定的行走体验打开了场地。
相对开阔的场地北端成为公共区域所在,客房则因地制宜,向南侧延展。坡屋顶受在地民居启发,在写意的手法勾勒下成为简洁的几何形体。
材料的选取延续了形体的边界秩序:沉稳的黑色石材因应山体质感,构成酒店基座。暖灰色的石材用于公区立面,花砖砌筑出客房区的连廊与首层墙体。
对一处度假酒店而言,西北望向远山的景观界面尤为珍贵。方案将大堂、酒吧与餐厅线性布置,面向景观敞开。连续铺展的无边水景隐喻溪沟意象,与密林和远山构成了多层次的景观序列。
感官的序列
对入住酒店的游客而言,从公路驶入曲折车道犹如探索山间幽居的前奏。路径向左转去,余光可以一瞥名为苍吾涧的溪沟,随即面对山脚下的落客庭院。在通往酒店内部的大门开启之前,瀑布水声的激荡先一步传入耳中,让游客对门后景观浮想联翩。
落客区的空间尺度创造渐进的视觉序列:开阔的外部视野被落客庭院与大尺度挑檐压缩,步入前厅后进一步变窄,在走近庭院的过程中再度展开;光线与视线同步,由明渐暗,又在庭院中复明,透过树冠映入的天光在对比中显现出格外瑰丽鲜明的观感。
在建筑师的设想中,主庭院将成为一片活泼、喧嚣的杂木林。流瀑、山石、丛林、青苔、水面与薄雾在此集聚,形成微缩的自然景观。庭院中的地形自然起伏,暗示山势延续。
富于野趣的自然要素使庭院充斥清新的潮湿气息。在听觉、视觉与嗅觉三重感官序列的层累中,来客与喧嚣的外界渐远,最终置身有意营造的溪山。
溪山的象征
酒店的公共空间围绕信步山水般的漫游路径营造,通往楼上大堂的楼梯是其前奏。楼梯间层高的不断变化结合交通空间的方向性,使攀登者沉浸于建筑师所设想的空间体验中。
在台基上部,串联不同空间的走廊实墙与长窗的交替运用了造园的对景技法,漫游者的视线时而被墙体限定,时而透过窗口望向庭院彼端。静态的景观成为无限的连续视角,在行走中产生细微的改变。
供人行旅的溪山是一片流动蔓延、无法界定的场域。酒店的景观也并非限定于中心庭院的矩形边界内,而是渗透进环绕的灰空间,并向四周延展。
环廊在一端向内偏移,成为悬浮于庭院上的桥梁。行走者可以随时与彼端的楼梯厅对望,直至发现自己穿越边界,置身于一处圆形庭院内部的上空。圆形中庭是一处仪式性的场所 ,并将通向宴会空间的梯级隐藏在墙体的包裹之内。
行旅的隐喻
客房区布置于狭长场地的单一轴线两侧,设计借此复现了溪山旅人不断发现未知景观的喜悦。串联建筑的线性序列中置入了数处开阔的庭院。界定路径的建筑体量在轴线两侧轻盈错动,廊道随之改变宽窄,或是转折方向。一系列尺度精巧的小景附着于建筑生成,成为走廊与客房间有机的过渡。
在限定行走路线的同时,斜向砌筑的花砖界面以介于实墙与窗框间的半透明质感过滤了视线——墙后的景致总是半隐半现,并随着视角的移动而不断变化,吸引着使用者环绕、穿行及探索,发觉自己时而置身于幽暗狭窄的廊道,或是一窥面前豁然开朗的庭院。
在《溪山行旅图》中,画家尝试通过对山林风景的描绘,暗喻文人理想中的山居生活。对雅达溪山酒店而言,设计的愿景则是将理想生活的象征抽离出山与溪的实体,成为一种抽象语言,用于描述当下的方寸之地,并最终复现为感官体验。
漫步的游客将如同《桃花源记》中兴致盎然的捕鱼人,在行进中体会宽窄、疏密、明暗的不断转变,最终推开门扉,发觉取法山野的风景已经渗入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