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位于中国北京的单元住宅改造项目,设计者是李喆和刘晶。在当代中国的城市中,大多数居民的住所是集合式的商品住宅,其中以围绕起居室组织的“厅室”户型最为典型。相对宽敞的起居室在空间上成为整个户型的重心,其他功能以一种从属的角色成为起居室周围的片段空间。这种空间组织方式也逐渐被大多数人所认可,成为共识。
李喆和刘晶的设计是对这种共识的一次反思:空间的组织可以影响人的行为,作为居住空间,要么是让居住者被动的去适应既定俗成,要么就是通过主动的调整来适应居住者。这个设计选择了后者,通过对空间的重新划分,打破原户型的居室界限,消解厅室住宅的片断化,以及变换了空间对生活行为的约束,使得整个居室没有了明显的重心。在失去重心的家中,动态的、连续的行为模式突破了片段式的日常,各个相互联通的空间因为人的居住行为而时刻处于被激活的状态。
1 器物空间
设计首先拆除了原有户型中所有的轻质隔墙,抹去原有厅室格局的功能分布,在仅剩的承重墙和给排水条件的限定下,重新思考空间的尺度和划分。设计将日常必须的床、柜、盆、电视等家具定义为器物,通过新置入的隔墙为每件器物找到与自己体量和功能相宜的空间,使得器物从常规依附于功能空间的境遇中转变为对空间的主宰。
2 公共空间
在器物空间重新建立的新格局中,通常尺度的门被用于狭小封闭的储藏间,而以往作为居室划分的重要界限的门被放大尺度的门洞所替代,使得原本限定在门内的属于各居室的独立交通空间被剥离出来。这些原本独立的交通空间被释放并整合联通在一起,形成了连续的厅非厅、廊非廊的公共空间。
3 生活场景
器物空间和公共空间的组合,还不能成为真正意义的生活空间。人不能只蜷缩在静态器物空间里,也不能始终徘徊于动态的公共空间中,更多的激励手段会引导人的行为,以人的活动为媒介将两类空间关联。由此,在公共空间中置入人身体尺度的家具,包括一组餐桌椅、一个沙发、一个工作台,这些可以驻足的地方模糊了不同空间的特征,上演着最基本的生活场景。
4 关联空间
限定的器物空间、联通的公共空间和生活的日常一并,构成了这个没有重心的家。大尺度的门洞设计,使得由器物空间与公共空间组成的功能界限变得模糊,空间相互交织,复合联通。不同的功能通过大尺度的门洞将其他空间借用;公共空间在为器物空间提供功能场所的同时,因为交通的需要自身也被使用着。每个空间都扮演着双重的角色,被使用着又似乎没有被使用着。
5 独立空间
当然,这样的矛盾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变得清晰。因此,在每个大尺度门洞所形成的功能界限上都引入了白色纱帘,根据需要开敞或封闭,空间也因此在关联与独立中不断变换立场。另外,纱帘的意义一方面承担了界定空间的作用,一方面也因其柔软、轻质、半透的特质,柔化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