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冲击如此泛滥的今天,如果从地域角度讨论“家”的概念,汕头一定是无法绕过去的一个话题,这也是我们思考这个社区性文化中心项目的起点。
如今都市中的人们在品尝潮汕牛肉的美味时,很难意识隐藏在这种精致里的文化传统。“家”这个词是整个潮汕文化的基因,潮汕人以家族为半径构筑紧密圈层,这个在农业社会的精耕细作里发展出来的文化,似乎与现代社会的开放与包容有所不同。这种不同本质上是东方旧有秩序与现代文化间的摩擦,这种摩擦也反映在东方传统伦理空间与当代生活内容之间。因此我们必须在二者之间建立一种平衡,当这种文化的植根性与现代性结合时,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人工与自然
当以“庭院”“园林”为代表的传统生活已经在很多地区成为隐性文化时,我们依然惊喜地发现,这种传统的甚至有些保守的生活方式是潮汕文化的根本。社区性文化中心是一个内敛的建筑,空间原型来自潮汕传统民居的“工”字格局,层层院落和花廊组织起潮汕日常生活,“在这里,我忍不住想泡上一壶功夫茶,然后坐上一天”。
作为一种东方式的伊甸园,园林承载着人们对于人与自然间平衡和谐的向往与追求。无论是郭熙的“不下筵堂坐穷泉壑”,还是司马昱的“会心处不必在远”,都体现出一种对人工与自然两相宜的居住愿景。这也是这个社区文化中心所要营造的起居环境:闭门就能获得良好的居住条件,开门又能方便地亲近自然。
静谧的内院空间
潮汕以及江南乃至整个中国的传统院落大都遵循“四水归堂”的布置格局。建筑屋顶向内起坡,雨水从四面流入院落。寓意水聚天心,藏风纳气,符合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理学思想。这种空间格局也同时反映出一种传统的社会组织形式,人们以家族为单位内向聚集居住,被建筑围合着的院落成为了人们交流沟通和社交活动的中心单元。
这种内向院落带来的不只是隐私的空间。路易斯·巴拉干在1951年曾经以《隐秘的花园》为题做了一个演讲,在演讲中提到“广播、电视把新闻带进卧室,现代人生活在公共当中,如同一个开放的花园,他缺乏私密花园的魅力。开放的花园无益于身体和精神的放松,我们会疾驰而过,但不会驻足……每天中哪一刻现代人可以沉思并允许想象力做精神上的游弋?在这样的生活中,可能获得我们需要的宁静吗?”时至今日,我们仍然面对同样的问题,公共生活入侵个人领域,使人更多地向外看而无暇向内关照。
在设计时建筑师充分考虑了当地的气候特点,在建筑内设置了完整的雨水收集与净化系统。这使得建筑不仅在空间上与自然环境产生联系,更能利用自然条件来打造一个高效健康的内部环境。在外部停水断电的情况下,社区文化中心仍然能够自给自足地独立运行一段时间。
内向与具足
大小不同、景象各异的数个院子,在整个文化中心虚实间或地散落分布,被曲直有致的道路联系在一起,一系列不同的场地和空间被并置于在一处。这一处既是现代生活中最小的一处,也是一个生长中的客观世界的完整映射。在这个映射中,传统的秩序仍然占据着中间的枢纽位置,但是周边的每个小空间都各有一方天地,各自生长却又互有重叠。
大小不同、景象各异的数个院子,在整个文化中心虚实间或地散落分布,被曲直有致的道路联系在一起,一系列不同的场地和空间被并置于在一处。这一处既是现代生活中最小的一处,也是一个生长中的客观世界的完整映射。在这个映射中,传统的秩序仍然占据着中间的枢纽位置,但是周边的每个小空间都各有一方天地,各自生长却又互有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