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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3月,《建筑评论》上的一篇文章宣称,这座建筑“可能是柯布西耶巴黎庇护城之后巴黎最好的建筑”。文章中所指的建筑,当然是指巴西建筑师奥斯卡·尼迈耶在欧洲的第一个项目:法国巴黎的法国共产党总部,1967年动工,1980年建成。作为曾经与柯布西耶一起于1952在纽约联合国大厦项目上合作,最近刚完成了巴西议会大厦以及巴西利亚标志性的政府大楼的建筑师,尼迈耶对建筑与政治权力之间的亲密关系一点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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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夏天,巴黎艺术博物馆举办了一场关于尼迈耶在巴西利亚的项目的展览,慕名前来参观的人数破了纪录,并吸引了法国建筑师和政界人士的关注。这次展览恰逢其时,因为就在一年前,巴西政府被右翼军事独裁统治推翻了。作为一位知名的共产主义人士和直言不讳的政治左派,尼迈耶逃到法国,并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设立了办事处。他在这次自我流放期间开始了欧洲一系列的项目,以及一个未建成的以色列旅游度假村的方案和一个位于葡萄牙阿尔加维的 Pena Furada 的总体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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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法国共产党就委托尼迈耶设计了他们的新总部。尼迈耶写道:“我们的共同观点和政治斗争远比建筑更重要。“然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不过,他的建筑对于法国共产党来说来的正是时候,并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党内巩固的实质性姿态,因为党在1968年大选期间面临重大的席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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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迈耶的项目指导原则认真考虑了开放空间和建筑体量之间的平衡。 新总部所在的角落倾斜的场地面朝法比安上校广场,两侧是马图林莫罗大道和拉维莱特大道,以前由一个工会拥有。 而且在二战前夕,康斯坦丁·梅尔尼科夫为1925年的“现代工业和装饰艺术博览会”设计的俄罗斯馆在那里重建。因此,通过开放地面,尼迈耶打算避免对场地的过度占用,并为客户和市民提供最大的绿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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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四十岁这个阶段,我的主要想法是不仅要体现我建筑的形体自由度,还要体现巴西工程学先进。”尼迈耶说: “在法国共产党总部,我强调了保持室外体量和公共空间和谐的重要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把工人大厅置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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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迈耶最终的设计包括一个垂直的蛇形体量的办公楼,以及主楼旁两个独立的核心筒,还有一系列用以保持场地的开放性的地下公共空间。地面上方,弯曲的六层楼建筑被五对支柱精心的支撑着。这些支柱不仅支撑着悬臂板的重量,当中还藏有重要的管线。室内,建筑师设计了一系列由可拆卸隔板分隔的办公室,这些办公室有着深蓝色的门和橄榄绿色的PVC地砖来隐藏管线。 一个螺旋楼梯通向六楼宽敞的主餐厅,可俯瞰城市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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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秘书处都用法国工业设计师,工程师和建筑师尚·普维(Jean Prouvé) 设计的有色玻璃幕墙包裹。根据尚·普维的说法,装配了户外遮阳百叶的不锈钢玻璃幕墙“从垂直方向上加强了设计的韵律。” 这种在垂直方向上的强调最终增强了尼迈耶设计的极富姿态感的形式。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额外的空调系统的需求,尚普维在立面网格中集成了可动的有色玻璃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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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倾斜的场地与塔楼交错的地方,人行道化作引导游客前往下沉式入口的流动坡道。这是一个被着重强调的地面与塔楼相遇的时刻。一个白色漂浮的顶棚从宽大的建筑体量中探出,框住了这一下沉式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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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体量下方是展览空间,接待大厅,休息室,书店,几间会议室,以及一个挖入地下以减小对公共空间侵犯的450座礼堂。礼堂只有一小部分不规则形状的穹顶延伸到了地面上,变成了玻璃幕墙前的标志性的白色丘状突起。尽管该项目的主体结构在1971年完成,但仍花了9年的时间才完成挖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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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起伏的地面覆盖着充满活力的绿色地毯,让人想到了上方的自然和办公室内部。尼迈耶标志的 Alta 椅在弯曲的混凝土墙壁划分的空间中创造出了休息和会议空间,而围绕礼堂圆锥形墙壁的玻璃带则提供了空间内唯一的自然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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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礼堂充满未来感的气闸门,游客将会发现一个11米高的穹顶,上面覆盖着数千个用以反射光线的阳极氧化铝片。颜色浓郁的地毯继续延伸进入空间,并逐渐转变为礼堂最北端的舞台。 一个与主入口上方漂浮的曲面相似的巨大的白色混凝土顶篷,从穹顶的墙壁向上折叠,将舞台框景并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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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建筑和装饰在法国历史中一直以来都是国家权力的象征:从凡尔赛宫到皮埃尔·波林1971年设计的总统办公室内装,尼迈耶和他的合作者对统一形式的专注最终产出了一件似乎超越了政治分歧的作品。最后,即使是作为右翼政治家的前总统乔治·蓬皮杜也不得不承认,“这座建筑是那些共产党做过唯一的好事”。
翻译:徐之非
- 项目年份: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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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Denis Esakov
[1] “Within Party Walls,” The Architectural Review no.901 (1972), 134.
[2] Kenneth Frampton, “Construct and Construction: Brasília’s Development,” in Building Brasilia (New York: Thames & Hudson, 2010), 30.
[3] William JR Curtis, “OBITUARY: Oscar Niemeyer 1907-2012,” The Architectural Review 223, no. 1391 (2014): 11; Styliane Philippou, “Oscar Niemeyer: 1907-2012,” Arc 17, no.1 (2013) 9-14.
[4] Oscar Niemeyer, The Curves of Time: The Memoirs of Oscar Niemeyer (London: Phaidon, 200), 97.
[5] Sherban Cantacuzino, “Criticism,” The Architectural Review no.901 (1972), 143.
[6] Styliane Philippou, Oscar Niemeyer: Curves of Irreverence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8), 327.
[7] Niemeyer, The Curves of Time, 174.
[8] Philippou, Oscar Niemeyer, 327-328.
[9] Laurence Allegrét, “Prouvé as an Engineering Consultant and the Blanc-Manteaux Workshop,” in Alexander von Vegesack, ed. Jean Prouvé: The Poetics of the Technical Object (Weil am Rhein: Vitra Design Museum, 2006), 168-173.
[10] Philippou, Oscar Niemeyer, 328.
[11] Ibid., 329.
[12] Ibid., 329.
[13] Niemeyer, The Curves of Time, 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