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高雅旎
CEBRA 开展了一项雄心勃勃的研究计划 WISE (工作、创新、空间和教育)。他们的目的是为使用者生成一个可以培育健康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实现,成为更好的自己的建筑。
正如其创始人介绍的那样,WISE的目的是“将工作和教育领域的持续高速的变化衔接起来,并用建筑设计来激发学习和创新的能力。我们把在感知领域、认知心理学和行为学领域中的教育、创业、研究和学习方面最前沿的思考者和建筑环境设计相连接”。
我们采访了CEBRA的创始人Carsten Primdahl 和研发和发展(R&D)部门建筑师Klaudio Muca,以更好的了解该计划的立意和他们所预期的结果。
基于你在开发WISE中的经历,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认为建筑师应该把关注方向回归到人和他们的真正需求上呢?
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对于日常生活中数字化进程的自然反应。不只是建筑届,社会整体正在转向人的需求,而建筑师只是在回应这个大现象而已。
在我们的工作室中,我们总是将人置于设计的中心。但尽管人们对此领域越来越感兴趣,这是一个有限数量的专业人士在研究的方向。这个发展是为了去了解建筑如何激发我们完整的感官,并去提高学习能力、生产力和幸福指数。WISE的使命是去研发一种不是仅仅被观赏的建筑,而是可以被居住和具有有影响力的建筑。
对我们来说,建筑师一再试图支持人的需求,但也许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是我们真正的需求?以及这些需求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发展?
建筑的起源可以视为作为对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之一的回应:庇护。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建筑师回应了对救赎的需要,产生了一些有史以来最宏伟的宗教建筑。此外,其他需求比如尊贵、地位和身份认同促成了宫殿和城堡等非凡的建筑。而现代主义还倡导对使用效率、健康和卫生的要求。
经过多年的人类社会性的进步,似乎在西方社会,我们已经达到了满足最高的需求等级。对于健康、自我认知和自我实现的关注,已经不可避免的将建筑师指引向去研究如何让人类成为最佳状态的新方法。
此外,社会中新兴的创业精神使得获取盈利的同时开发一个有建树的项目成为一种新的范例,一种时代精神。例如,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等新举措正在推动商业世界走向一个更崇高的方向:去关注人类福利,可持续性和其他社会性问题。
我们可以争辩,建筑师所面临的当下挑战是如何去设计一个终身学习、效率和意义的殿堂,这不是为了给予自己任何来世——而是为了后代的繁荣。
在这个个性化时代中,几乎每个专业都把注意放在了人类身上。从适应你的脚形的鞋子并且记录你的姿势的健康工具,到可以播放符合你的品位和心情的歌曲的设备。现在也正是让建筑去了解并适应使用者的时候了。
当然,科学技术使得人们在能负担起复杂的调研和研究能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此外,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快速发展有助于通过区分那些机器无法复制的能力。 另一方面,在这个虚拟现实时代正在产生一种脱离感,以及一种远离我们日常体验的感官距离,从而迫切的需要一些让我们感到舒适,安全和灵感的空间品质。这是一种对物质和触觉的需要,一种当下的需要。
CEBRA在教育和工作环境设计领域有着十几年的经验,并且这些设计一定是基于广泛的研究和探讨。为什么开展 WISE?它将会产生什么新的贡献?
在WISE,我们不再注重于回看往事,而是在向前看未来可以做的事。我们已经获得了许多可以在工作上引用的经验,但现在正在致力于研究什么是未来可持续建筑设计中最适合的- 具有长期影响力的方式。我们希望更清楚的了解前进的方向。
除此之外, 组织中的沟通和参与使得我们可以与从这些经验中获益的人群分享我们的发现。另一个原因是我们不害怕出错。
我们希望建立一个讨论平台,来逐步调整我们在做的事,来逐渐与正在发生的事对其。集体智慧是保持研究最新的额外方式,也是我们媒介账户背后的动力。
新的贡献主要包括对高等教育和工作环境的深入调查。在许多方面,教育和创新是密不可分的。我们不再将学习视为学校为了我们的工作而准备我们的有限的一段时间:终身学习是必要的。这模糊了教育和工作之间的界限。学校正在成为工作环境,反之,工作场所正在成为学习组织。我们热衷于调查和了解在设计这些不断变化的环境中,能带给我们什么。
例如,成人教育中心 HF&VUC 的设计对于 CEBRA 的发展来说是重要的一步,这是面对一个基于多元使用者的新案例。该建筑创造出一个多元的空间设置,同时考虑到了个人用户的需求以及学校的不同功能:包含了一个教学和学习场地和一个方便不同群体的学生聚集的公共场所。
建筑设计手段和品质会影响我们的感官,对我们的行为产生重大影响。WISE将建筑和感官、认知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研究相结合起来。
我们如何充分利用城市的空置空间来激发终身学习?哪些空置环境可以用来支持和承办成人的教育进程?我们可以使用双重编程和空间管理来创造一个教育环境的平台吗?
跨领域工作越来越多的在建筑设计领域被考虑到,这是产生良好设计的重要部分。还有那些专家将在WISE的发展中作出贡献?这些合作工作将如何被展开?
首先,最重要的是去澄清我们将这个WISE的初步发布视为研究的框架,和公开呼吁所有有兴趣开发这个有趣的主题的人与我们合作。
让人惊讶的是,在项目启动的初步阶段,已经有许多人和机构与我们联系。从国立机构,例如奥胡斯大学,DTU,Søren Jensen, 新北欧工程大学,以及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参与者,包括加拿大,澳大利亚,葡萄牙,美国和哥伦比亚。
我们希望跨越建筑的边界,和那些在跨领域实践或研究的人取得联系,例如印度的教育改革者Kiran Bir Sethi- Riverside School and Change for Change 的创始人,或英国教授 Peter Barrett- Clever Classrooms 背后的研究团队负责人。此外,滑铁卢大学认知神经科学教师Colin Ellard,《设计探究》的作者 John Zeisel,蒙特利尔大学的心理学研究室专家 Jacqueline Vischer 等等。
我们希望与来自不同教育部门的人建立联系,从公立学校到大学,以及由创业文化主导的社区,还包括经常处理创新并将工作环境视为基础的大公司。
可以由许多种方式去开展这些合作。
访谈是我们与教育与工作空间领域中最前沿的思考者和创业者互动的主要工具之一。此外,我们正在为一位工业博士开发一个侧重于研究计划中的一个特定部分的APP。其他不同的合作模式将会考虑联合创作项目,工作室和其他相关项目。
你认为空间的“环境质量”(以及其与学习能力和生产力的关系)是一个建筑师一直在关注的话题?或者说,这个话题是在最近才引起关注呢?
即使在潜意识层面,环境质量始终在建筑师的脑海中。这与当下的不同之处在于学习能力和生产力已经不是我们的主要关注点。随着知识社会的建立,这些能力知识在最近100年内才收到了关注。
尽管如此,甚至在建筑师之前,一些专业人士已经有了对“环境质量”的理解。历史上随处可见环境的重要性。从哲学之道到伊壁鸠鲁 (Epicurus)的花园学校,人们一直重视环境,并将其称作为“灵魂的装扮”和“第三位老师”。相似的关于工作场所,双因素动机理论以及著名的霍桑试验证明了物理空间的变化可以提高生产力和动力。此外,在隔间和开放式办公室之间的变化表明在60到70年代,建筑师对工作环境非常的感兴趣。
尽管如此,甚至在建筑师之前,一些专业人士已经有了对“环境质量”的理解。历史上随处可见环境的重要性。从哲学之道到伊壁鸠鲁的花园学校,人们一直重视环境,并将其称作为“灵魂的装扮”和“第三位老师”。相似的关于工作场所,双因素动机理论以及著名的霍桑试验证明了物理空间的变化可以提高生产力和动力。此外,在隔间和开放式办公室之间的变化表明在60到70年代,建筑师对工作环境非常的感兴趣。
虽然有这些例子,但在考虑环境质量时,建筑师和其他专业人士曾有过狭隘的观点。大量的研究已经在通过易于测量的参数例如二氧化碳水平,日光,温度,噪音和湿度方面,来研究这些和学习力与生产力之间相关性。但这只是一半研究层面。
根据由 Peter Barrett 教授领导的HEAD项目研究,影响课堂学习的环境因素中有51%是与无形的,难以捉摸的空间质量有关,比如灵活性,所有权,复杂性和色彩等等。我们希望看到更多对于这些空间属性的调查,同时我们本身也在致力于朝着这个方面前进。
对我们来说,建筑的美学讨论和功能与成本一样重要。
人(和可能的使用者)在你们进行的研究中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们打算如何去“联系”他们以来观察和分析他们对不同建筑空间的行为,需求和反应?
观察是研究行为最好的工具。大约100年前,玛丽亚·蒙台梭利 (Maria Montessori)通过观察孩子,构思了最具革命性的教育体系之一。如今,凭借我们的技术,观察变得更简单,有利又不昂贵。
我们正在开发一种技术,用来对有关建筑的行为和物理参数进行收集和数据关联。这是WISE的产品之一,它的目标是生成自动适应用户需求和行为的空间。推进这个产品的是我们对于在建筑建成后需要再花更多时间和使用者一起的坚定想法。
因此,使用者在WISE的开发和我们的设计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当可能的时候,我们将新项目的设计看作是一个共同创作的过程。未来的使用者从一开始就参与有关建筑的各个方面的研讨会和讨论。例如,在设计 Skovbakke School 的时候,项目的空间组织和相互关系,还有公共空间和教师都是与学生,老师和学校领导们一起制定的,事实证明,把我们的项目与教育工作者和专家团体联系起来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解决方法,这个工作方式深刻的影响了我们设计的建筑的最终表现。
在哥本哈根的 Experimentarium 科学中心,员工和使用者由展览区和工作区的视觉联系,肩并肩地工作和探索。此外,建筑的整体设计和外观激发了与其深度接触的好奇心。我们称之为通过建筑学习。流线型的立面图案和DNA楼梯在建筑和其内容之间建立了切实的联系,使得游客立即知道他们己经进入了一个科学世界。
哪些 Peter Barrett 的愿景将被发展入WISE?
对 Peter Barrett 的采访是使得我们去更好的理解如何将研究转化为学校空间的重要一步。除了智慧教室的显著成果之外,找出 HEAD 项目背后团队所遇到的困难,以及未来可能调查的机会是非常有趣的。
当然,WISE将要考虑的研究方向是更加无形的空间质量。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一项研究将与感官刺激相关的特征联系起来,如复杂性和色彩,还有灵活性和在学习过程中的所有权- 正如 Barrett在接受我们采访时提到的:
‘HEAD项目中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就是一切都很重要。几乎所有因素。人们一直在测量的东西- 热量,光线,声音和空气质量,这些方便测量的东西占了一半的影响力。但是我们所带入的,由于体验空间的广泛思考,意味着个性化和刺激程度,这些占据了另一半的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发现了同一个团队对教室之间的空间进行类似研究申请资助。“我们认为教室之间的社交空间非常重要,我们希望对此进行研究,但我们至今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们在竞标中获得了非常高的得分,但之后陪审决定不为它提供资金。所以,这非常令人沮丧,因为我们认为各方的认知存在着显著差异”,这位名誉教授解释道。
在CEBRA,我们相信,特别是在中学和大学教育方面,对未经规划的非正式学习环境的质量进行调查,将是去更好地了解整个学校动态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