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微型住房运动的起源并未在科学界引起多少兴趣,直到最近情况发生了变化。该运动在过去几十年中发展迅猛,人们离开了传统的冗余,选择极简和更为灵活的生活方式。如果参考建筑历史及其与人类生活方式演化之间的联系,我们能够察觉到一些作品和模式已然清晰地描绘了该运动的基础。
例如Archigram,该建筑事务所由Peter Cook、Jhoana Mayer、Warren Chalk、Ron Herron、Dennis Crompton、Michael Webb和David Greene组成,他们将重心转向了当时在欧洲觉醒的、激进的战后乌托邦运动。该组织的著名项目包括插入城市(The Plug-In City)、行走城市(The Walking City)和即时城市(The Instant City)。每个项目都结合着标志性的图像风格,即明亮的色彩、迷人且未来主义的美学考量,展现出一副令人兴奋且不断转变着的城市乐园的景象。
尽管这些插画关注于集体和城市生活而非个体或具体空间,他们从未忽视私人生活空间,这可以参见他们示意图中的注解。胶囊住宅(Capsule Houses, 1964)也许是他们最为人熟知的项目,即一系列预制且易于组装的家庭单元。这些模块由连接至中央宏观结构的小型环状结构构成,也是插入城市的核心要素。
这个设定要求社交互动发生在外部,即在公共空间当中,并确立了回应于当时社会生活需求的新式区域布局,这为能够行走和游览新地点的城市奠定了基础。而鉴于如今我们栖居其中的全球化世界,这个想法并不离奇。Archigram对行走的、插入性的、由极简住房构成的城市的设想敏锐地捕捉到了当代的愿景,即在节约空间和资源的基础上整体性地重构经济与社会以及我们总体的生活方式。
正如Kaley Overstreet在其文章《微型住房趋势的死与生》中指出的那样,我们不难看出一些曾经看起来充满前景、引人入胜乃至乌托邦式的想法,很快就发现它们与城市的现实无法兼容,城市不断重塑自身,甚至可以说正建立在其废墟之上。过去几十年中,在从物质束缚中解放自身、支持近乎游牧式生活的理念下,兜售极简主义原则的潮流席卷了一切,从杂志封面到电视节目。
这个被唤起的兴趣基于经济学术语,开发商们看到了使用更少的资源和在几乎不必考虑使用者生活质量的前提下大肆建造的机会,因而造成了那些附庸极简主义却无法享用、缺乏自由度和灵活性的生活空间,而这与微型住房运动的特征相去甚远。几乎无人会选择这些开发项目提供的减至最低限度的生活方式,因而城市街区变成鬼城,如同Jorge Toboada在其名为《高密度》的系列摄影作品中展现的那样。
无疑,这些极简主义原则就组织和空间使用而言为我们上了亟需的一课,并提醒我们针对每一个置入蓝图的想法进行利弊权衡的重要性。这使我们意识到在城市模型的建构(或者解构)过程中每一个举措都将产生影响,而相关案例在拉丁美洲屡见不鲜。我们可以参见Mario Pani的作品和墨西哥城第一批功能主义建筑(例如Centro Urbano Presidente Alemán城市中心规划或者位于Tlatelolco的公寓楼群),虽然空间较小,设计却尽可能利用每一平方英尺的面积。这种策略成为墨西哥城市化的样板,然而正如建筑师兼壁画家Juan O’Gorman的阐述,这个过程并非毫无困难:
功能主义令我们的需求降至最低,完全忽视了从个人生活空间中获取满足感和愉悦感的重要性。对建筑师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本质上,建筑功能主义是机械上的理性主义,却是人性上的不合常理。
——Olga Sáenz对Juan O’Gorman的采访,摘自Rodriguez, Ida et al (compilers). The words of Juan O’Gorman. Institute of Aesthetic Research. Mexico. 1983. (pp.20)
尽管如此,微型住房趋势近年来在挣扎于满足现代居住需求的墨西哥提供了扩展居住空间的工具,如墨西哥房顶加建小屋和多一个房间项目所示。这些项目就生活空间而言提供了更加现实和情景化的视角,在追随功能主义的同时留心现代需求和品味。
翻译:王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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