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所谓的工业园区博览会及艺术展一直对艺术市场甚至艺术本身产生了相斥的作用:在一方看来,博览会给予了参加者一个机会,让他们可能得到他们原本无法获得的国际工作,另一方面,巨大的购物市场也让商业环境变得灰暗。
疫情则让这些问题被搁置在一旁,也让展示了生命重现的标志。于2021年5月举行的伊斯坦布尔设计双年展将会与于3月举行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在时间上有所重叠。值得思考的是,如此庞大的企业应该如何利用空间以安全地保护其中的人们,以及使用这些大型空间的伦理应为何。
这些问题则时刻提醒着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NGV)的馆长Tony Ellwood和其团队,并在他们为美术馆第二个三年展组装的来自超过30个国家的100名创作者的86的项目中对此回应。位于墨尔本的NGV馆长Tony Ellwood在电话采访中说道说道:“会展最大的挑战就是货运,”并表示了对国际运输变得更为紧张及昂贵所带来的困扰。Tony Ellwood和其包括的策展团队回应,打造了他所说的“功能中的空白”,这可以体现在当地艺术家Dhambit Munuŋgurr的装置作品《我们都可以拥有幸福生活吗》中,它包含了原住民群体Yirrkala所制作的画作及物件。
不过大多数参加三年展的艺术家并不可以实际来到澳大利亚欣赏他们的作品,虽然这也减少了他们本身的碳足迹,但是取而代之的是美术馆展览的环境影响转移到了Zoom和Skype的能源成本上。艺术家们的缺席则将一部分创作工作的责任交给了一些即将出席的人们,例如柏林艺术家Adrian Piper将重现其2012年的作品《嗡室(The Humming Room)》并需要安保人员要求参观者进入装置前哼一段。Refik Anadol则让机器完成其作品《量子记忆》,这也是一个由AI、机械学习和量子计算打造的巨大数字墙,它就好像突破了三维,成为超现实河谷边的一块礁石。
在Faye Toogood手中,美术馆的时代展室则成为其对家具如何与太阳、月亮和火烛互动的研究对象。她的作品包括了由硝酸银或美纹纸胶带制成的座椅,NGV的展示作品与她自己的作品融为一体,重塑了家居空间的可能性。这些15世纪初期的欧洲风房间在现在看来可能并不符合潮流,但是它们持续地定义了家的观念。当女性被限制在其中时,这些空间则被转变成为沙龙或者其他文化港湾,这也成为了时代的烙印,并带给一些人以自己房间的安全感。在烛光之屋中,Toogood打造了她家人和伦勃朗的半身像,以此在疫情中打造精美的尸体式艺术作品。位于伦敦的Toogood在Zoom会议中说道:“雕塑作品中开始出现布料、快递盒、汽车油漆以及我可以获得的任何东西”,在她面对疫情的第一波高峰时,她认为“材料已经消失了”。
当一切结束后新生活来临时,我们的城市又将剩下什么呢?城市中有着如此多标志物:从熙熙攘攘的博物馆到大汗淋漓的夜生活,以及在酒吧中不得不推挤进入的小而充实的商店和餐厅。这些空间现在都威胁到了卫生和经济方面,成为了灾难始发地。澳大利亚电影导演及“概念建筑师”Liam Young则从《行星城市》中重新概念化城市环境,他将其作品与音乐视频、纪录片以及2021年1月由 Uro出版的书籍混合,于三年展中放映。Young 在位于洛杉矶的工作室中说道,“我们在一个尚且不存在的城市中追溯365天的节日。这是一场全球性的庆典,它不是一个需要英雄解救的赛博朋克式反乌托邦,而是群体活动的一种表达。这件作品也不是一件由上而下的总体规划。”其作品确实说明了一个完全由已有的可更新能源系统提供动力的城市应该如何运作,并展示了《行星城市》所构造的未来中的人们会享受的进食及旅行方式,它鼓励了人们离家近些,放慢脚步,这也展示了疫情中的乐观发展方向。
Ellwood的目的还在于放慢参展者在最近重要的收购中的节奏。李禹煥(Lee Ufan)2017年的画作《对话》使用了多种颜色的笔刷在白色的帆布上留下了一道笔触。Ellwood说道:“我们想到了一个有关艺术品的门户的想法,以此可以吸引参观者的视线,并将人们带入一种不同的思考方式。”日本建筑师隈研吾与墨尔本艺术家Geoff Nees合作完成“植物馆”,这件作品有着优雅的拱门,以及从周边的皇家植物园中挑拣砍伐的树木打造的棋盘式内部装饰。位于东京的隈研吾在电话会议中说道:“森林是我理想的建筑形态。我想打造一个不包含任何方块的尽可能自然的形态。我个人认识李禹煥先生,也十分尊重他的作品。他是一个个性鉴定的人,在我们的装置中也会展示简约精神。”
柏林艺术家Alicja Kwade在其装置作品WeltenLinie中做了比以往更加复杂的设计,她在双面镜迷宫中装有不同的木头。她在Zoom中说道:“人们会在不同情境下遇到树木,它的形态可以是一张桌子、一片枯木甚至是燃烧着的木头。作品本身就是想要迷惑人们,它是一个改变物体及其阴影的工具。”现在人们的咳嗽或是病呻都会改变人生的轨迹,而这件作品则是对当下情况诗意的回应。“现实就好像是我们有限感官创造出来的东西。这也许也是为什么我们对不确定性感兴趣,因为我对我所站立的地方也有所疑惑。”这也就像持续到2021年4月18日的三年展一般。
本文最初发布于Metropolisma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