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初发表于 Common Edge。
在应对气候变化的运动发展中，从概念上的“水智能城市”和生态学家艾伦·萨沃里提出的绿化世界沙漠愿景，到纽约市长比尔·德布拉西奥改造总督岛为气候研究的“活实验室”计划，越来越多大胆的解决方案不断被提出。从佛罗里达州到缅因州，几乎东部沿海的每个关键点都在进行牡蛎礁修复。这些努力是有价值的，然而，当综合考虑时，解决气候危机的责任主要落在了市政府和私人行为者身上，因此大多数的解决方案是零碎不成系统的，这些方法间的成功几乎没有相关性。但是，如果环保主义者和都市主义者能够协同工作，将所有相关的解决方案都应用于一个单一的受控生态系统中，将会发生什么？这就是实验城市存在的意义。
半个世纪前，环保主义带着紧迫感走进现代。“为什么我们要忍受弱毒的饮食，枯燥的生活环境，并不熟悉的交际圈子，以及那令人发疯的发动机噪音？” 雷切尔·卡森写道。“谁愿意生活在一个慢性死亡的世界里？” 随着运动的发展，由爱德华·阿比和地球优先\*环保团体*等领导的主流无政府主义派系提倡极端的不干涉主义，因此他们的孤立主义和反城市潜台词并不难推断。城市被认为是恶习、污染、人口过剩等所有问题的根源。城市更新时代，罗伯特·摩西（Robert Moses）和简·雅各布斯（Jane Jacobs）争论城市发展和保护的基本原则。在这场争论的边缘，涌现出了另一种类型的城市思想家，他们看到了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并重新设计以努力使城市变得更好。
碰巧的是，我所在的明尼苏达州曾经是引起建筑界、气候活动家和政府重视的两个实验城市的所在地。
Athelstan Spilhaus 是一位未来学家、发明家和联合漫画艺术家。在1960年代担任明尼苏达大学理工学院院长后，Spilhaus 构想了一种模块化和自我维持的新型城市，其位于德卢斯以西约87英里处，在明尼苏达州艾特金县六万英亩的非法人土地上。他的明尼苏达实验城(MXC) 将成为代际教育、清洁能源和高效交通的光辉典范。这将是新技术的可塑性试验场，也是将最健全的城市主义和环保主义原则结合到功能性城市核心中的实时展示。
MXC 预示着诸如碳捕获和封存系统以及集成物联网 (IoT) 解决方案之类的事情。回收、循环和可逆设计将成为标准，在城市范围内不允许使用可燃发动机。这个地方还有相当多的规划和示意图工作：从设想一个地下公用事业网络和城内公共交通系统，到强制规定可以铺设的土地数量的严格限制。然而，Spilhaus 的明尼苏达实验城中蕴含的真正智慧并不依托于任何特定的未来愿景，而是存在于一个\*有多种可能性的未来*中。
在 MXC 初具规模的同时，一位名叫 Henry T. McKnight 的环保主义者和明尼苏达州参议员正在计划一个更保守的实验城市版本，但在许多方面同样雄心勃勃。计划中的明尼苏达州乔纳森社区位于明尼阿波利斯西南30英里处，其被设想为“工作、娱乐、生活”的替代方案，以替代当时给自然环境带来巨大压力的管理不善状态的蔓延。在很大程度上模仿了以霍华德的花园城市概念为蓝本的弗吉尼亚州雷斯顿“激进的郊区”，乔纳森的公共村庄计划包括了一个高密度的商业服务核心，以及沿郊区的低密度住宅区。尺度适宜的后院与社区绿道相连，优先考虑了步行性，在这里建筑和景观达到平衡。但要建设一个拥有五万居民的田园社区，尤其是位于郊区外环以外的社区，则需要吸引具有和谐都市主义愿景的中产阶级家庭和年轻的专业人士。
Jonathan 计划不可或缺的是可负担性和多种住房类型，包括从单户和多户单元到模块化住房、堆叠式预制结构以及建在树木中的复杂公寓大楼。麦克奈特还希望乔纳森成为技术中心。他设想皮带驱动的人行道和无排放的汽车，以集体运输铁路线连接镇中心双子城，以及用于免费交换社区信息的原始互联网。有一段时间，其中一些设想得以实现。1970 年，乔纳森是 HUD 选定的第一个新社区，作为国家城市政策和新社区发展法案的一部分，得到了财政援助。房子建好了，人们搬进来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证明，要吸引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生活在一个半建成的未来城市中充满了困难。到1978年，HUD 已经取消了该镇的赎回权，该镇最终被郊区的查斯卡镇吞并。
对于没有看过关于 MXC 的纪录片《实验城市》的人来说，知道与乔纳森镇不同的是，Spilhaus 的实验城市从未破土动工的消息并不惊讶。虽然一连串的政治和经济因素是部分原因，但实际上大多数人对生活在赖特的广亩城市或富勒的“金刚罩”城市并不感兴趣。乌托邦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即使可能实现，也没有人愿意被囚禁在一场精心设计的社会实验中。尽管如此，MXC 和乔纳森的例子依然值得重新审视，尤其是在气候变化急剧的当代。
用爱德华·马兹里亚的话来说，“如果我们要阻止对城市、小城镇和自然环境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那我们就不该采取折中的办法抑或是过时的目标。” 有趣的是，我们目前的困境并不是因为缺乏大胆的想法和具体的解决方案，而是考虑到政治意愿无法采取果断的行动。
无论是约翰逊的“伟大社会”还是新城镇运动，我们都不应该对这些过去的乌托邦尝试感到过分悲哀。正如当地的镇议会虽然宣布了社区堆肥计划，但我们会更早地看到政府法令彻底禁止燃烧化石燃料。如果更多的州县能在政府资助和建筑界的良好指导下，选择追求整体的实验城市模式，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地设想一下未来我们可以如何避免一些灾难的发生。
翻译：吴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