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想到办公室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有桌椅的地方。但其实它并非总是如此。在中世纪，修道院才是学习和储备知识的主要场所，单人房是为了帮助僧侣们在研究时可以集中精力。然而根据记载显示，这种空间并不舒适，因为学者们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保持站立的姿势。
然而，即便我们考虑文艺复兴时期的情况——从 13 世纪开始——知识产物逐渐离开宗教领域并扩展到艺术、科学和商业领域，而“经典”的办公室模式也是直到工业革命后，当行政管理与生产线分离后才出现。后来，这种模式被无数的行业所采用，其中就包括建筑业。在 19 世纪末，尽管办公室在空间位置上与工厂不在一处，但它却仍然有一个非常工业化的组织，空间内有中央大厅和一排排的办公桌。在这些空间周围分布着由玻璃隔板隔开的单间，高级官员则占据着夹层。
这种模式被称为泰勒主义，主要目的是通过研究每项单一操作所使用的时间来合理化安排工作并将员工的产能最大化。从空间上讲，这种工作环境不但反映了空间上的隔离感，还强调了等级差异和标准化的活动。
直到几十年后人们才开始关注工作环境，意识到工作环境是一种心理变量，它会对产能造成严重的干扰。这时，使用空调还是自然通风，又或是太阳能照明的使用都成为了办公室设计的指向标。此外，这时还出现了第一批减少办公室等级差异的举措，去除了空间的划分，在设置了大面积的开放性区域的同时降低了成本。
1950 年，办公风景（Bürolandschaft）的概念（或办公室计划）出现了，现代家具与弧形屏风及大型盆栽作为视觉屏障被穿插在开放式的空间里。然而，尽管这推动了同事之间的合作，但也经常出现有关隔音不好以及缺乏隐私的抱怨。在 60 年代，著名的小隔间出现了，它有着 1.8 米高的隔板，它最早出现在赫曼·米勒的“动感办公室”（Action Office）中由美国设计师罗伯特·普斯特提出。第一次，处于金字塔底层的员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尽管他的意图是好的，但普罗普斯特的概念却被扭曲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小隔间。从这一方面来讲，聚焦于建筑的办公室布局似乎保留了办公室的自由布局和大型分布式的桌椅，在经典的工作室风格中，它主要构成在于所处理材料的尺寸，例如大型板材和模型元素。
在大约 30 年后，一项发明在极大的程度上改变了办公室的结构。随着计算机的普及，工作场所的结构必须按照新的方式重新分配，其中包括与数字有关的工作以及那些仍然需要人工劳动的工作。此外，随着全球化为旅行带来的便利，雇主开始考虑来自世界其他地区的专业人员，为吸引和重视员工做出更多的努力。1984 年由菲利普·约翰逊设计的 AT&T 大厦就是这种新工作安排的一个标志性建筑。这家美国电信公司的办公大楼为员工提供了高于平均水平的天花板、健身房、美食广场和医疗服务来吸引更多的员工。
在一个有趣的、充满活力的企业环境的浪潮中，几年后，很多大公司的总部，如谷歌和亚马逊，开始专注于员工的生活质量并在巨型建筑结构中投入数以百万计的资金。建筑事务所也有相同的想法——提供更有吸引力和互动性的空间。在寻求鼓励创造性的过程中，颜色、纹理和大胆的形状占据了房间。此外，与自然有关的元素也成为了一种持续的存在，将“热爱生命”的概念带入办公室。除了为员工提供环境和心理上的舒适，公司们——那些专注于建筑的公司——还应该将这一点印证在他们的品牌中，使他们的办公室成为公司文化的展示厅。公司的支柱引导着各种空间，将自然、区域元素与最先进的参数化家具相结合。
近年来，除了建筑和其他具有创意性的学科有着大规模及大胆的办公室外，我们可以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公司选择在共享空间中工作。在这种形式下，相较于私人和个性化的环境，合作及网络化被不断的强化。在这一时期，远程工作也开始被普及，随着 Covid-19 的传播达到平流层的比例。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办公室再次作为一个有着桌椅的空间形象回归到了人们的生活中。也就是说，一个色彩丰富且拥有着多种娱乐设施的大型商业空间不再是一个需求。员工可以分布在世界各地，在家里工作。远程工作将一直存在，这主要是因为它极大地降低了公司的基本设施成本。在建筑师的工作中，几十年前的巨大剪贴板和成堆的文件已经被虚拟动态、应用程序和网站所取代。他们保留了团队的联系，但这样的联系主要体现在创作的时候保持协作系统的活力，例如偷看隔壁的图纸并迸发出一个可靠的项目提议。
编者注：这篇文章最初发表于2023年2月3日。
译者：张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