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文发表于 The Architect's Newspaper,原文名为"How green are Apple’s carbon-sequestering trees really?"
苹果公司正在加利福尼亚的库比蒂诺种植森林。这个新总部将于年底竣工,总计8000棵树将从加州各苗圃移植至此,围绕这个由 Foster + Partners 设计的甜甜圈形状的建筑。这些树是为了美化苹果176英亩的园区(称为苹果公园)同时也可以吸收二氧化碳。
这挺好的。在温室气体中的碳,是造成全球暖化的主要因素。几乎人类的所有行为,包括呼吸,会释放二氧化碳。而植物,相反地,吸收二氧化碳,将它变为叶子,枝干和根-一种叫碳封存的过程。
这就是为何,当建那些关心气候变化的筑师,景观设计师,和城市规划者谈到他们的作品时,常常提到碳封存。最近,仿佛每个带点绿植的项目都吹捧自己可以减少环境中的碳。
但是一颗树,甚至是8000棵树,又能封存多少碳呢?
我花了很多时间寻找答案。在我的资料里 在景观和城市规划杂志2016年的一篇文章名为“城市绿化增强了碳封存么?”它的作者,来自及新加坡-麻省理工学院学术联盟的学者,尝试量化城市绿化的碳封存量。比如其中一项关于温哥华的研究发现绿化封存了约1.7倍人类活动产生的碳。而墨西哥城为1.4倍。新加坡的结果较不理想。总体来说,作者写到:” 城市绿化在通过封存碳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方面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接近于零。
微乎其微甚至接近于零。
另外一项研究似乎特别适用于苹果园区。2009年,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的学者们根据其350英亩的校园研究碳封存。学生们对于3900棵树根据类型和尺寸进行了详细记录。利用来自美国森林服务的分部:城市森林研究中心的数据,他们预测了每棵树可能封存的碳量。平均而言,每棵树每年88磅。(相比之下,美国人均每年碳排放量为44,000磅。)然后他们对比了总碳封存量和校园的碳排放量。(包括校园供电所需要的碳-但是不包括往返校园的交通)结果是,这些树木的封存量不足同期碳排放量的百分之一。换句话说,碳封存的数量,在一个有41000名学生的校园里,等于8个美国人的碳释放量之和。
苹果园区的情况会相对好一些么?从排放的角度,好消息是新建筑将主要依赖自然通风,降低了对制冷系统的需要。(注意:对于建筑物性能的预测往往是过分乐观的。)另一方面,园区为12,000多名雇员提供了超过10,000个停车位,说明大部分雇员将驾车通勤。而这些车位位于车库需要采光和垂直交通。
更糟的是。北岭分校学者们所研究的树木生长于校园。而计算苹果园区的树木时,更科学的做法应该是将他们移植过程所需要的碳排放量考虑在内。拖车行进100英里会释放100磅的碳-而苹果园区的树木将需要成千上万次这样的运输。因为希望园区看起来好看,所以苹果使用的均为成熟树木。这些树木不再播种,有些过大而需要用起重机移植。成熟的树木继续成长的空间有限,因此几乎无法封存任何碳。(更糟的是,当树死掉后,它们含有的碳会释放入环境中。)
苹果园区中的很多树已经在原址上生长,意味着那些在园区被封存的碳只是其他地方碳封存的代替。也就是说,所有对于苹果园区碳封存的预测都应该减少至少一半。尽管草和灌木也能封存碳,不过远不及树木粗壮的树干和延展的根系所封存得多。
所以苹果园区的树究竟可以封存多少碳呢? 根据北岭分校的研究推测,8000棵树每年将从环境中吸收700,000磅碳。根据苹果上交至库比蒂诺政府的报告,新的园区预测每年排放八千两百万碳。所以碳的封存量还不及排放量的百分之一。
简单来说。苹果关于种植8000棵树的决定,也许有其他方面的好处,可是对于环境中的碳量而言没有很大影响。 尽管园区中心有一个非常环保的建筑,碳排放量依然将超过这些树木吸收量的100倍。
不是说我们不该继续种树。只是,应该意识到并没有捷径解决严重的全球暖化问题。逃避这点将阻碍我们做出解决气候改变所需要的决定。
翻译:岳宜珊